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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三十四章:路去上京

蕓香至來都不是一個話多的姑娘。

但不管什么時候,她口中說出的話,總是那樣平和,好像歲月與她無關,一切隨從本心一般,那樣的平和,是令周圍的人都覺得舒心的。

太陽東升西落,院中樹下的影子也逐漸被拉長。

在這樣兜兜轉轉的閑聊之中,迎來了那夕陽西下。

直至那青衫先生起身告別,二人之間又好似驚鴻一批一般離去。

蕓香送他走出了院子。

一路往前走去,來到了那巷口處。

“先生平安。”

陳長生看向她,點頭笑道:“平安。”

蕓香抿嘴一笑,依舊是個小姑娘。

那青衫先生走進了人群之中。

蕓香的心思也隨著那道身影在目光之中淡去逐漸沉寂下來。

她已經很滿足了。

至少先生沒有忘記她,也將她的話都記得。

知書在院中沒見到小姐,便出門尋去。

在那巷子口見到了自家小姐。

知書頓了一下,也明白過來。

陳先生大概是走了。

“小姐。”

知書上前,挽住了自家小姐的手。

蕓香按下她的手,舒了一口氣道:“我沒事。”

落日的夕陽好像有些刺眼。

眼前的景象也愈發朦朧了起來。

蕓香回過神來,道了一句:“走吧。”

主仆二人走進了巷子,好像只是眨眼之間,那船風巷子便顯得有些冷清了。

他們二人之間的緣分淡若靜水。

就好像那久久不聞微風的湖泊一般,難以掀起半點浪花。

但不可否認的是,湖泊的水會一直在。

永不會斷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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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長生走在路上,小心的將那蜜餞藏進袖中。

對他而言,這也是舍不得吃的東西。

上次蕓姑娘送他的,他也還沒吃完呢。

倒不是忘了或是不在意,若是說個玩笑,那便是怕吃完了不好意思再伸手要。

蕓姑娘是一個很重要的人。

至少陳長生是這樣覺得的。

這是解不開的緣分,也難以割舍的緣分。

陳長生在那青山城門下尋見了墨淵。

墨淵正靠在一棵樹下躺著,靜靜的等著先生。

見先生來了過后,他便立馬起身。

“先生,我們還去別的地方嗎?”

陳長生看向遠處,落在了一座山上,山中有道觀大殿,似有鐘鳴之聲,但他的目光卻并不在那道觀上。

“下次再來敘舊吧,這次就算了。”陳長生道。

墨淵順著先生的目光望去,問道:“是先生后來認識的朋友?”

“對。”

“這樣嗎……”

在這樣平淡的話語之間,二人走出了青山城。

走上了那歲月史書記載之中的長觀道,走上了那一路修筑至上京的長路。

天氣多變,一片濃云飄了過來,遮蔽了天日。

不多時,一場大雨便落了下來。

雨水帶來了些許清涼,但不妙的是,這場雨卻沒能下多久,短暫的清涼過后,便成了悶熱。

那是一種有些讓人喘不上氣的不適。

暑氣也在這個時節升騰了起來。

從青山城走到上京,一路上經過了許多地方。

墨淵是個貪吃的主,有什么新奇的都得嘗上一口,手里時常拿著東西。

他正吃著芋兒,一邊問道:“先生,咱們這一趟去上京是要做什么啊?”

陳長生道:“去借一封圣旨。”

“圣旨?”

墨淵愣了一下,他很是不解,問道:“只是這件事?”

陳長生點頭道:“不錯。”

“不止吧,若只是這樣,先生何必特意跑這一趟。”

“的確只是這件事。”

陳長生看向他道:“多的事陳某現在也無能為力。”

缺了法力,是什么事都辦不成。

神通不成,敕令不成,唯余下神念,大抵是斗不過這天地的。

墨淵思索了一下道:“話說好像是那個燕家小子做了皇帝吧?”

“是他。”

“那也沒什么麻煩的。”

墨淵道:“他定然是樂意幫先生的忙的,若是不樂意,便打到他樂意。”

陳長生無奈笑道:“你這是在荒海耍渾了,哪有這樣的道理,再說了,人皇豈是你說欺負就欺負的。”

“這不是有先生嗎。”墨淵笑道。

這些事他再清楚不過了。

有先生撐腰,他便不怕這天地間的因果,但先生不在的話,他也不敢這般放肆。

人皇到底是天命所歸,不是誰都能踩上一腳的。

一路北上,雨水少了許多。

在路上的時候,二人在茶館酒肆聽聞了那封仙大會的事情。

越是靠近京城,探討的人也就越多。

二人在一處郊野的茶肆里歇息,天氣炎熱,喝口涼茶要舒坦不少。

墨淵道:“這一路來都有人在說這封仙大會,看樣子是很熱鬧。”

他嘖了嘖嘴,說道:“不過說來,那燕家小子居然還信這一套?他爹是怎樣的下場他都忘了嗎。”

陳長生說道:“說不定也不是為了長生呢。”

“先生知道?”

“陳某法力盡失,如何知道?只是之前與燕如初有些交情,大抵了解過他的為人,想來他并不是因為追尋長生從而辦這封仙大會的。”

“是嗎……”墨淵思索了片刻,說道:“那到底是因為什么呢……”

“到了地方不就知道了嗎。”

這聊著,卻見后方的桌上有一人起身走了過來。

“二位兄臺。”

陳長生與墨淵抬頭看去。

卻見來到身前之前腰間佩刀,雖是一身武人打扮,但那面容卻尤為清秀,唇紅齒白的倒是像哪家的公子哥。

“有何事嗎?”陳長生問道。

“在下傅紅梅,此前乃是清平府武營的教頭,方才聽二位兄臺說起封仙大會,便想著二位是否是往上京而去,若是方便,在下可否與二位同行?”

墨淵看了他一眼,問道:“與我們同行?為何?”

傅紅梅無奈笑道:“我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山匪雜休,都是瞧我獨行便攔我去路,實在是麻煩不矣,想著人多有個照應,當然,若是不方便的話,在下也不勉強。”

墨淵眨了眨眼,隨即道:“你得問我家先生。”

“還未請教。”傅紅梅道。

陳長生回禮道:“姓陳,沒什么大本事,文不成武不就。”

“陳先生說笑了。”傅紅梅笑道。

陳長生道:“有個照應也好,那便結伴而行吧。”

傅紅梅笑道:“多謝二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