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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了,是我不對(1)

  然而。

  徐敬西徑直進屋里,‘砰——’地一聲,門突然關上,似乎聽到了一聲斥責聲。

  “你電腦壞了是嗎?”

  “讓你說話,啞巴嗎?”

  片刻,對方:“這是流程,您的人也不能破例,這是原則,保護得很好了,一直盯著沒松過,您再問,我打電話告訴徐…”

  “你打,有他號碼嗎,我可以給你,打啊。”他補充,“去跟他說試試。”

  他冷聲過后,突然就沒有聲音了,安靜得只有風吹樹葉的莎莎響,也不知道在吵什么。

  2分鐘后,門打開。

  黎影微微抬頭,看見男人朝她走來,額上一根青筋劇烈地跳動,挺拔的頸梗赤熱泛紅,豆大的熱汗悄無聲息滴進他的衣領。

  吵一架出來,他身上潔凈的白襯衣被汗水浸濕得更重,面積更大。

  徐敬西彎了彎腰,去瞧她,她腦袋更偏,故意不給人瞧她的落魄模樣。

  男人倏而彎唇,張開雙臂:“沒事了,我罵他了。”

  黎影掃了一眼四周,眼神閃躲:“這里不適合抱。”

  在她面前,徐敬西腰身覆更低,盯看她慘白的臉色:“真不給?”

  她始終偏著腦袋不看人,迅速站起身:“先回家。”

  徐敬西瞥了眼空蕩的長椅,彎下腰,耐心撿起她落下包包和手機拿在手里。

  自她身后牽起她的手。

  她眼睛濕濕的,鼻頭酸酸的,委屈的甩開他的手。

  徐敬西扯她回來,攬住她的細腰,單手抱起,一點點不容她拒絕,任她的小拳頭錘打在胸口,那點貓勁的小力氣,他也不計較。

  敵不過徐敬西的力量,最終,她妥協地趴在他肩頭,一路無言,任他放進副駕駛。

  東山墅的阿姨早早煮了宵食和點心。

  她沒胃口,上樓鉆進被窩里,蒙頭睡覺。

  跟在后面的徐敬西開燈,看著被子里偷偷流眼淚的小姑娘。

  還在傷心難過,徐敬西還有耐心,覆在她面前,將她從被窩里扯出來,抱在床邊,大手穿進她的發絲,兩片薄薄的唇貼在她紅腫的眼尾,不分輕重將軟軟的小姑娘揉進懷里。

  不讓她逃,不讓她有一絲掙扎,死死禁錮在懷。

  她埋進他濕透的襯衣面料上,也不知道是汗還是眼淚。

  “你知道我找你嗎,梁文鄴不知道,阿杰不知道,李修銘不知道,都沒人找到你。”

  徐敬西揉她在懷,覺得她的眼淚都甜了呢:“小東西,知道想我了。”

  帶點哭腔,她聲音綿綿的:“都睡一起了,沒有愛情也有感情吧,我就不能找嗎。”

  徐敬西細細品了她的話,挑眉:“你自己說的會相信我呢,又在騙人?”

  “話確實是我說的。”她道。

  男人追問:“那你真的相信我了嗎。”

  “我…”黎影一時之間回答不上來。

  他啞聲復問:“信了嗎。”

  她抱緊他的脖子,徹底哭出聲,也不肯說話。

  哭得這樣委屈,徐敬西也不跟她計較答案,讓她一回能怎樣,大手揉她的后腦勺,愛撫般:“影影,這條路即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,就不能信任我嗎,信我不會有事,也不會讓你有事嗎。”

  “在寺里我就猜出那個人姓劉。”她哭著控訴,“他一直盯著我,我怕他。”

  徐敬西抹走她的眼淚,“他啊,可能死了。”

  輕飄飄地從他嘴里吐出來,不帶一絲感情。

  黎影抽噎一停,木然地僵在他懷里。

  聽到他解釋:“就算我出事,徐家也不會出事,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嗎,徐家在,我也就在。”

  這句話,黎影也聽得懂,聽得懂其中關系。

  “其實,你一點不在乎有沒有人擔心你,對你來說似乎不重要,不在乎別人是否擔心你在新加坡出事,想想,真是天真了,四九城徐家培養最好的一張底牌,一位一直在漩渦泥潭位高權重的貴公子,怎么可能輕易隕落,怎么可能輕易被別人設局。”

  劉家暗中一直找機會弄先他,結果,他贏得徹底。

  位高權重是他,陰謀做盡是他。

  權力唯穩,高位捭闔,他孰輕孰重該怎么走,該怎么防。

  就那種,任人無法想象的手腕,任世界坍塌,他可以永遠不會有事。

  “先生的心思和脾性遠不止我知道的、看到的那么簡單,是不是。”

  徐敬西手指捋順她的發:“說話要有個限度,這些事情不是你該知道的,明白嗎。”

  黎影仰起淚汪汪的小臉蛋,委屈巴巴地望人,也不肯說話了。

  他也在看她,耐心給她擦眼淚。

  可這一回,怎么看徐敬西,都看出來他滿骨頭都是深重的權力欲。

  那樣明顯。

  徐敬西抱起她側坐在大腿,一下一下晃著她,下巴抵在她發頂,來回緩緩蹭著:“好了,怪我不找你,不哭了。”

  進來送點心的阿姨愣在門口,輕輕帶上門,其實那個人回來過,沒找到她,她去大覺寺了。他也就不了了之。

  可是小姑娘還在徐敬西懷里抹眼淚抽泣,哭得身子一抽一抽,腳踝的鈴鐺跟著一叮一響,響撞的那幾下好似也很委屈。

  抱著她從床邊坐到沙發,兩個人全身汗濕黏稠,恒溫明明最低,男人身上燥熱得不爽,汗濕透了胸膛。

  直到她哭累了,倒在他懷里睡沉。

  他抬手,看了眼腕表,凌晨四點鐘,疲憊地垂下眼眸,抿唇沉沉咳了一聲。

  阿姨又被小李第二催上樓,小小聲地,盡量用兩個人聽到的聲音:“小李說,您好久不用膳,吃點清粥后,讓您下樓回一趟家,具體我也不清楚,事情挺急。”

  他眼神都吝嗇給,絲毫沒風度:“滾出去。”

  冷冰冰,極具威嚴,阿姨端粥的手一顫,心跳不上不下,連忙扭頭離開。

  明知道這位矜貴的貴公子發脾氣狠。

  樓下的小李不明所以地問:“徐先生還在忙嗎?”

  阿姨耐心道:“看他困得不行,還咳嗽,有什么事明天再找他吧,很晚了。”

  小李看著手里的手機,沒辦法,獨自開車回徐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