豐玄博的小廝進來收拾了一番，他收拾好，重新站了起來，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歲歲。
歲歲強調了一句之后，便貓在豐玄瑞身邊不多說話了。
豐玄彬在身后不住的提醒：“真是妹妹，特別可愛，我摸過啦！”
豐玄博一聽就黑臉了，他轉過頭瞪了豐玄彬一眼：“你摸哪了？姑娘家是你隨便摸的嗎？夫子沒教你規矩？”
豐玄彬被他吼得一臉茫然：“……啊？摸頭也不行？”
他倒是想牽手，但是六哥不讓啊！
都怪六哥！
歲歲同樣茫然的看著他，不懂摸她一下怎么了？
男女有別的教育，劉大夫大概率還要再進行一段時間。
小孩子太小，對于這些，還沒有具體的概念。
如今的歲歲，對于男女之間很多需要避諱的事情，還沒學全。
豐玄博覺得，小七就是個傻子。
小六叫他七傻，真沒冤枉了他。
懶得理會這個小傻子，豐玄博快走兩步，來到歲歲面前，抬手虛虛的摸了一下歲歲頭上方：“你這頭發……哪去了？”
歲歲順著對方手的方向，仰頭看了看，對上豐玄博疑惑的目光，她先是小聲啊了一下，然后才轉過頭看向外面：“劉爺爺剃的呀。”
說到這個，歲歲有些驕傲的揚了揚下巴：“劉爺爺說了，我以后長出來的頭發，最黑最亮！”
一聽說是劉大夫，豐玄博說不出來話。
劉大夫的醫術不需要懷疑。
就是吧……
看著可可愛愛的小姑娘，沒有頭發，到底是讓人難受的。
豐玄博雖然年紀不大，但是想的還挺多。
已經從歲歲被剃掉的頭發，聯想到了她悲慘的從前。
想到這小姑娘的可憐，豐玄博輕嘆了口氣，彎下腰，溫柔的問歲歲：“你叫歲歲？”
歲歲乖巧點頭。
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，看得人心里軟軟的。
豐玄博沒忍住，又伸出手，在真正的碰到歲歲之前，他客氣的問道：“那五哥能摸一下你的頭嗎？”
聽他這樣問，歲歲先點頭，后搖頭。
豐玄博的手都快伸過去了，發現小姑娘搖頭，他有些不解：“是不愿意嗎？”
雖然有些失落，但是豐玄博覺得，如果是個可憐的孩子，他也不好勉強。
她從前都那么苦了，讓讓她怎么了？
豐玄博友好的態度，讓歲歲感覺到了善意。
見對方的手要收回去，歲歲小聲解釋：“我頭上抹了藥，摸一下的話，可能會沾上些藥味兒。”
歲歲最近喝的藥，都是苦的，不好聞的。
雖然劉爺爺一直在說，抹在頭上的藥，其實沒什么雜味兒。
但是，歲歲還是怕別人嫌棄她。
聽歲歲這樣說，豐玄博愣了一下。
反應過來之后，他直接笑出聲來：“還真是個可愛的小孩子。”
說話間，豐玄博的手已經伸過去，摸了摸歲歲的頭頂。
新長的頭發，有些扎手。
豐玄博倒不覺得有什么，只覺得神奇。
可能是自己沒剃過，所以好奇吧。
他摸了一下又一下，從前面摸到了后面，又從后面摸到了側方，順便還把歲歲的兩只小耳朵也扒拉了一遍。
歲歲并不覺得這有什么。
只要不是惡意，其他的都還好。
不過，豐玄瑞在一邊看不下去了，他輕嘶著抽了口氣，然后抬手虛虛的拉了一下豐玄博：“差不多得了啊，摸得不長頭發，你負責啊？”
聽了這話，豐玄博認真思考了一會兒，然后鄭重點頭：“可以的。”
他這一應聲，豐玄瑞直接黑了臉，他一把拉過歲歲，板著臉說道：“歲歲，只有哥哥是最好的，其他人的話別信，他們都是壞蛋！”
說話間，看了一眼還在笑的豐玄博，豐玄瑞接著說道：“有些人，別看笑起來好看，但是心里蔫壞蔫壞的。”
這話相當于當場點名了。
豐玄博也沒生氣，只是笑瞇瞇的說道：“哎呀，頭疼，可能是舊傷又復發了呢。”
豐玄博一邊說，一邊摸著頭，又倒回小榻上。
豐玄瑞站在原地，臉是一會兒黑，一會兒白。
最后終是沒忍住，呲著牙問：“你到底好了沒有？”
當時打的是嚴重了些，但是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，還沒好？
啥頭啊？
紙糊的啊？
豐玄博半點也不心虛，倚在榻上，嘻嘻笑著：“你看夫子都允了我假，那肯定還是很嚴重的，頭破了，哪有那么容易好呢？”
話說一半，豐玄博眼珠子轉了轉，落到了歲歲身上：“除非，有個妹妹在身邊陪著。”
豐玄瑞：……！
如果不是對方頭上還纏著紗布，豐玄瑞覺得自己一定要上前梆梆給他兩拳。
看著豐玄瑞敢怒不敢言的樣子，豐玄博覺得……
啊，生活真是太美好啊！
再一看歲歲，他又覺得，妹妹果然可愛。
豐玄博覺得，可以借著小六內疚的機會，把妹妹要過來，在身邊帶幾天。
只不過，還沒等豐玄博開口，豐玄彬就疑惑出聲：“哎？五哥，你頭上的紗布，前幾日不是已經拆了嗎？”
豐玄瑞：？
豐玄博：！
大意了。
倒是忘記了，還有個七傻在這里！
豐玄博心虛的往榻上縮了縮，豐玄瑞氣得跟頭小公牛似的，直接沖過去，一把扯開對方頭上松散的紗布。
紗布之后，是已經長好的傷口和淡淡的疤痕。
看著這一幕，豐玄瑞當場破防：“啊啊啊，我殺了你，臭小五！”
兩兄弟剛剛和好，又干了一架。
屋里頓時兵慌馬亂起來。
歲歲嚇了一跳，她也顧不上其他的，只想幫著哥哥。
這一路，跟哥哥相處下來的感情，并不是假的。
所以，誰也不能傷害她哥哥！
兩兄弟并沒有真打，豐玄瑞再生氣，但是之前動手的愧疚還在，到底不好真的再給對方幾拳。
豐玄博逗弄弟弟，自己也心虛，所以就虛虛的給了兩下子。
兩個人打了半天花架子，只有歲歲在中間跑來跑去。
一張小臉都變得嚴肅起來，張開自己細短的雙臂，不住的擋在豐玄瑞身前。
看著這一幕，豐玄博忍不住牙酸起來。
再次看到歲歲攔在豐玄瑞身前，豐玄博忍不住了：“我說小六，你還是不是男子漢了？讓妹妹保護你？”